半晌后,香梅和夏姨娘被撵出去后,满眼皆是幸灾乐祸。
此刻,香梅拿着帕子掩住口鼻,噗嗤一声笑出声来,拧眉道:
“瞧着刚才她哪一副有气无力病秧子的模样,我就心里头高兴,最好一病不起,病死在床榻上才好啊,以前她生的一双儿女。”
“一旦犯了错,都是她出来背锅顶罪,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呢,居然袖手旁观,舍得将自己的亲女儿送到庄子内吃苦,你说她这是中了什么邪呢,也太反常了。”
“也不知道这晋王的事,她到底有没有插手?”
夏姨娘微微拧眉沉思了一下,冷哼一声道:
“她啊,行事向来毒辣果决,走一步看三步,我估摸此事肯定是瑶儿擅做主张一人所为。”
“否则,若是那个贱人真的掺和其中,怎么会让夫人查来查去查到自己的院子,指不定早就留了后手,必定做的滴水不漏。”
香梅嘚瑟的勾唇笑了笑道:
“我啊,刚才故意说那些话就是成心给她添堵的,估摸现在瑶儿心里铁定恨死了她这个亲娘,日后想要恢复她们之间的母子之情,恐怕难喽。”
“还有轩儿也因为湄娘的事对她恨之入骨,说起来,她这个当娘的可真够失败的。”
“即便这么多年来受宠又能如何,争来争去的最后还不是什么都没捞到,连一双亲儿女都不理她,想想她日后凄惨落魄,孤苦无依的下场,我就解气。”
夏姨娘讥讽一笑,奚落了一句道:
“她的那一双儿女虽然指望不上,不是还等着嫁出去的表姑娘孝敬她的吗?否则,这表姑娘出嫁,她怎么会给她备上了这么多丰厚的嫁妆。”
“连自己的亲儿子娶媳妇,却跟铁公鸡似的,一毛不拔,不舍得出一分彩礼,这轩儿不埋怨她才怪。”
“这年头啊,连亲生的都靠不住,还指望一个外人,真不知道她究竟怎么想的,真是可笑之极。”
***
五日后。
此刻,在芙蓉院的屋子内。
傅璟怀神色幽暗不明地转目看了看云绾,微微皱眉道:
“这段时日,容琛在翰林院任职,议定的好几封文稿都被翰林院大学士给退回来了,对他各种鸡蛋内挑骨头,百般挑剔刁难,害得容琛这孩子经常熬夜处理公务。”
“爷寻思着此事肯定跟容琛退了伯爵府这桩婚事有关,自从容琛中了状元之后,京城高门大户都想法子将自己的闺女塞给他当平妻,想要趁机拉拢他这个新科状元。”
“最近这慕家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,虽然爷派了凌副将去护住别院,可总不是长久之计,前两日爷明里暗里也曾警戒了伯爵爷几句。”
“没想到这永定伯爵爷仗着自己的长女如今是太子侧妃,傲慢无礼,压根就未曾将爷放在眼里。”
“加上如今容琛官职不高,毕竟人微言轻,刚涉足官场,性子过于耿直,不太懂得迂回,若是背地里有人处心积虑地给他穿小鞋,恐怕防不胜防,爷最近一直在忧心此事。”
云绾面色微微僵了僵,暗自咬唇沉默了许久后,忽地开口道:
“莫不是侯爷也觉得应该让慕公子同意了伯爵府这一桩亲事?让伯爵府的小姐当平妻,跟蓉儿平起平坐。”
傅璟怀面色微微一沉道:
“你在胡说什么,蓉儿虽然不是爷亲生的,但是毕竟是从咱们侯府嫁出去的,也算是爷的养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