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琰恶狠狠地瞪着曹直,啐了一口,道:“也就你会要个二手货!曹直你还是不是个男的,搞人家的破鞋!”
曹直第一时间捂住沈卿语的耳朵,然后一脚踹在崔琰的腹部,崔琰惨叫一声,还没有哀嚎完,曹直那蒲扇般的巴掌已经落到了他的脸上,“啪”的一声,将崔琰的脸扇到了一边。
曹直这一巴掌动了全力,崔琰被扇得口腔破皮,嘴角溢血,整个脑子都是嗡嗡的,想骂人但是脸疼嘴也疼。
“崔琰!你若是没学过怎么做人,那就去重新投胎!你以为你自己是个什么好东西!整日在青楼里,你是几手货!自己脏的要死还来我家脏我的地!将他绑了送去官府!我现在就换衣裳,我非叫你将牢底坐穿!”
曹直气得浑身发抖,还不忘搂着沈卿语将她带回屋去。
沈卿语靠着他热乎乎的身体,心里都是暖的。她知道崔琰骂的是什么话,但她完全不在乎。
她曾嫁过人,这是她的过去。曹直在决定娶她之前就知道这件事情。她也曾因为这件事情自卑过,但她现在不会了。她不应该让别人用她的过去攻击现在的自己。
之前那段婚姻,她也是明媒正娶的正牌夫人。夫君已死,她改嫁既不犯法又不违背公序良德,她有什么好自卑的!
她只要过好自己的生活就行了。
沈卿语握住曹直的手,拍了拍他,示意他不要太动气了。
“我没事,这事不急,先将他绑在院子里,等明日衙门有人上值了,我们再将人送过去。”
曹直听了觉得可以,这大晚上的院子里冻死个人了,他敢来就要接受自己被人发现后的惩罚。
“我让人将他关柴房吧。”
院子里待一个时辰可能就要冻死人了,他才刚成亲,家里要是死了人就太晦气了。
崔琰被绑到柴房里,这柴房虽然四面有墙,但冷气从门缝窗缝里钻进来,很快,他就冷的浑身发抖。
哪怕他不停地扭动自己的身躯取暖,但收效甚微。
牙齿不停地在打颤,起初他还能咒骂曹直和沈卿语,但到后面他就冷的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。
翌日一早,曹直早早起身,他让沈卿语多睡会儿,自己带着人押着崔琰去了京兆府。
崔琰上次被送官后,因为纵火未遂,被剥夺了官身,除去了功名,如今白身一个。
京兆府尹看到他,头微微发疼。真是想不明白,本来挺好的一个人的,怎么就钻了牛角尖,走不出来了呢。
但他父亲崔茂生还在兵部任职,自己还是要给个面子给崔茂生的。
因而一大早,崔茂生再次被请到了衙门。京兆府尹想做个和事佬,能用钱解决的事情就都不是事嘛!
偏生这个曹直是个犟驴脑袋,死活不同意和解,就是要让崔琰坐牢。
崔茂生就这么一个儿子,哪怕他惹了一堆的祸事,但不可能真的让儿子就这样坐牢去啊,所以央求着京兆府尹,让他帮忙多说点好话。
“钱的事情都不是事,您再多帮帮忙呢!”崔茂生说着给京兆府尹塞了锭银子。
京兆府尹掂量了一下,拉着曹直单独道:“小曹啊,你才刚成亲,不知道柴米油盐贵。你成亲花光了自己所有的积蓄对不对?那你日后和你娘子的日子还过不过了?你总不能让你家娘子花她的嫁妆吧!听我这个过来人的一句劝,见好就收,人家愿意花两百两和解,这两百两,你能拿回去重新修缮厨房,还能给娘子买胭脂水粉衣衫罗裙,等有了孩子还能请先生开蒙,这事咱们就算了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