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风心想这飞燕多少是个团首啊,竟然沦为莲花楼的陪酒姑娘,这莲花楼这么卷吗?
果然这天音坊的姑娘如果出不了头,最后跟青楼的姑娘没什么两样。
看来师师说得没错,很多在大楚天音坊姑娘基本都流落到楚都三大红街胡同里了。
不过林风记得在江城天音坊花魁大赛时,飞燕舞姬团可是夺魁呼声最高的,飞燕也是公认的最有才情的团首,莲花楼为何不把她重点培养呢?
林风很快的就找到了原因,这个飞燕的左边脸多了一条疤痕,她虽然可以用白粉掩盖,但依然能看出来。
飞燕坐在林风旁边,看样子有些拘谨,大概她没有这样陪过人吧。
“我说你在干什么呢!”秦牧对飞燕说道:“让你来陪酒,不是让你来喝酒的!”
飞燕身体一僵,“对,对不起……”
林风一摆手,“没事,就是喝酒而已,你就负责给我们倒酒吧。”
飞燕拿起酒杯给林风和秦牧倒上,“大……大哥,您喝酒。”
林风说道:“你也喝。”
飞燕端起酒杯给林风碰了碰,“小……奴家先干了。”
飞燕一饮而尽,这时楼下传来了乐声,只见珠帘半卷,檀烟袅袅。十几名女子身披月白鲛绡,腕系金丝缠枝腕带,赤足踩在温润的青玉地砖上,宛若月中仙子降临人间。为首的舞姬腰肢轻摆,广袖舒展,如惊鸿掠水;其余舞姬或旋转如蝶,或低眉浅笑,鬓边珠翠随着舞步轻颤,叮咚作响。她们的裙摆飞扬,露出绣着并蒂莲的石榴红里衬,仿佛绽放的花朵在风中摇曳。
笛声婉转,琵琶声清脆,鼓点如珠落玉盘。舞姬们随着节奏变换队形,时而围成花团,时而化作流云,水袖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,如银河倾泻。烛光映照下,她们的眉眼含情,朱唇微启,一颦一笑都勾人心魄。胭脂香气混着熏香弥漫在整个厅堂,宾客们屏息凝神,沉醉在这如梦如幻的舞乐之中。
“好!”
宾客们掌声如雷。
“
台上暮春的纱帐掀起,露出了盘坐古筝前的小月仙,她垂眸拨弦的指尖凝着一抹绯色,腕间银镯轻响如碎玉。七弦琴流淌出泠泠清音,忽而转为缠绵,她启唇低唱时,鬓边珍珠步摇随歌声轻颤,恰似枝头欲坠的白梅沾了晨露。
台上飘起袅袅青烟,将她的身影笼得朦胧。纤长的手指在琴弦上游移,时而如蜻蜓点水,时而似骤雨打荷,琴弦震颤的余韵里,歌声婉转如夜莺啼啭。绣着并蒂莲的月白裙裾垂落满地,与莲花楼的灯火交织成绮丽的锦缎。
一曲终了,她抬眸望向廊下,眼波流转间,似有春水漾开,染得暮色都柔了三分。指尖抚过冰凉的琴弦,余音仍在梁间萦绕,伴着庭院里的落花,将这一方天地都酿成了温柔的诗行。
“小月仙!”
“小月仙!”
“……”
在场之人掌声雷动。
“王尚公子打赏小月仙三百两银子!”
“刘豁中打赏小月仙四百两银子!”
“……”
“杨小公爷打赏小月仙五千两银子!”
“何小公爷打赏小月仙五千两银子!”
“……”
众人哇声一片,这些楚都顶级纨绔就是有钱啊。
秦牧身旁的姑娘说道:“两位公子为何不打赏呢?”
“我们没钱。”林风淡淡说道。
“看两位公子的打扮,哪像个没钱人?尤其是秦公子,你可来了不止一回了……”那姑娘看着林风,“这位公子好像是第一次来。”
林风笑道:“我以前也来过,不过那时候的莲花楼好像没有你们,”林风大手搂着飞燕细细的腰肢拉进了他的怀中,“尤其是这么漂亮的姑娘。”
飞燕俏脸微红,低声道:“奴……奴家也是刚来莲花楼。”
“
林风差点栽倒,董小小竟然也来到了莲花楼。
她不是被当成团首培养吗?怎么这么快就沦落到青楼了?
这时乐声传来,董小小赤足踏碎满地鎏金。水红襦裙绣着并蒂莲纹,广袖翻飞间恍若惊鸿掠影,裙裾上缀着的银铃轻颤,如清泉滴入深潭,漾开一室清泠。
她腰肢倏然折成半弯新月,指尖捏着的茜纱随风舒展,似流云缠绕苍松。她的眼波流转间凝着千种风情,忽而垂眸如含露幽兰,忽而抬首若惊起的白鹭,眉间一点朱砂痣随着舞步轻颤,恍若凝在心头的一滴血。
玉臂翻转,衣袖扫过青铜灯台,烛火明灭间,她旋身腾跃的剪影投在素墙上,宛如敦煌壁画中破壁而出的飞天。广袖掠过案几,青瓷盏中未饮尽的酒洒成蜿蜒溪流,映着她足踝上的银镯,碎成一泓星河。
当最后一声银铃归于寂静,她单膝跪地,广袖铺陈如绽开的白莲。暮色为她镀上金纱,鬓边斜插的玉簪微微摇晃,恰似江南三月里那支临水照花的玉兰,美得惊心动魄,却又寂寞如雪。
在场宾客如醉如痴。
林风也被她的舞姿惊住了,其实在扬城时,林风就觉得此女很厉害,比他在天音坊见过的几个团首都厉害。
也难怪飞燕沦为陪酒姑娘,江城天音坊花魁大赛的时候,林风觉得飞燕是跳舞最好的,不过确实不如董小小的舞姿。
“刘平公子打赏董小小百两银子!”
“方文打赏董小小四百两银子!”
“……”
“宋小侯爷打赏董小小三千两银子!”
“杨小公爷打赏董小小五千两银子!”
“何小公爷打赏董小小五千两银子!”
“……”
好家伙,比小月仙人气还高。
“我秦牧,打赏董小小六千两银子!”秦牧高声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