郝传早已将一切看在了眼里,如今从楚念禾的手里接过了那手串,细细地端详了一番才说道:“微臣实在眼拙,这珠子的材质实在是难以看懂。只是麝香却是药用之物,微臣不会不认得,这珠子,的确不是麝香。”
楚念禾听了这话,自是满意地点了点头道:“郝御医既然如此笃定,可也不知能否瞧得出这珠子有没有损害孕妇和胎儿的作用?”
“对于康健,无滑胎之象的女子来说,无任何不妥。”
郝传低头答道。
楚念禾更是高兴,拿着那珠子回了头道:
“如今御医都说了,这手串自是无妨,不若我帮你戴上,也当是你成全公主对你们的一片心意了。”
说罢,她上前便要扯过云谧依的手来戴那手串。
那云谧依就算是再愚钝,可这里有皇上皇后,又出现了御医,如今只怕都是冲着她来的。且楚念禾说话十分咄咄逼人,根本不给她反应和拒绝的时间,实在是很蹊跷。
她便朝着忠勇侯夫人看了过去,果不其然,见她皱着眉头冲着自己摇了摇头,那云谧依立时便不淡定了。
“楚令侍,”眼见着楚念禾过来,她赶紧躲闪了一下道:“我初初有孕,这胎儿还没坐稳,且今晨还有大夫来为我诊脉,说我气血虚弱,须得一切小心谨慎才可保住孩子,稍有不妥便怕会滑胎。如今这珠子……臣女还是多谢公主好意了。”
说罢,她不由分说便朝着公主叩了头下去。
想来是方才忠勇侯夫人的眼神提醒了她,让她不要接受这珠子。可她没想到的是,在场的人已经将一切真相都知晓了,如今她这样,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。
“原来如此,”
听闻此言,楚念禾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有些失望的表情。
可旋即,她又露出了笑容道:“既然云小姐有滑胎之象,不若请这位郝御医来为您把脉诊治一下可好?”
说罢,也不顾云谧依是否同意,回身便对着郝传道:
“麻烦郝御医了。”
云谧依闻听此言,脸色顿时变得惨白,整个人也差点瘫软下去。她犹豫了一下,又求救似的看了看自己的姑母,这才强掩着慌张道:“我……我们府上有府医,就不劳烦御医大人了……”
楚念禾这要求实在提的太过突然,饶是云谧依做好了万全之策,只怕也会被这个提议吓倒。
可楚念禾怎会如此轻易地放过她,她一时假装没有看见她惨白的脸色,只接着说道:“女子有孕本就是艰难万险之路,多一位御医来为你查验一番,自是对你的胎儿有所好处的。”
说罢,见云谧依依旧脸色惶恐,便有些奇怪道:“云小姐为何是这样的表情,莫不是担心郝御医会做出什么对你们母子不利的事情来?只是如今皇上,皇后娘娘,贵妃娘娘甚至公主都在场,你又有何担心的?又不是……”
她突然冷笑了一声,将声音放的低沉而又沙哑:“又不是假孕,你倒有什么可害怕的?”
假孕这两个字仿佛一阵惊雷,震得云谧依眼睛瞪得滚圆,十分不可置信地看着楚念禾。
她怎么会知道自己是假孕?
不会的,不会!
她一定是在诈自己的话!
云谧依强迫自己定下心来,又攥紧了手心,让自己保持冷静。半晌过后,她才声音平淡地道:“楚令侍可真会玩笑,这样的话也是好随便说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