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就试试看看谁的刀快,杀了她”。伊娜短刀一横,正欲与剩下的忍者联手一击格杀青鸟,月光在刀刃上凝成一道银线时,他的手腕刚要一动,远处传来了急促的警笛声。
原来青鸟撞碎着火的摩托车早就惊动了路人,这边又呯呯嗙嗙的枪声以及刀光剑影,更是在第一时间报了警。
伊娜的刀锋微微一顿,眼角余光扫向远处——刺眼的警笛闪烁,数辆警车正疾驰而来。
“啧,该死!”她咬牙低咒,眼中杀意翻涌。再有一分钟,她就能彻底斩下这个女人的头颅!可公安来的太快,一旦被围,那可就逃不出去了。
那名仅存的忍者也察觉到了逼近的危险,身形一闪,退至伊娜身侧,低声快速道:“撤退吧,现在不是纠缠的时候。”
伊娜死死盯着青鸟,喉咙里滚出一声不甘的低吼。青鸟的断腕仍在滴血,脸色苍白如纸,可她的眼神却依旧锋利如刀,甚至带着一丝挑衅的冷笑。
“下次……”伊娜缓缓后退,声音冰冷如毒蛇吐信,“我会把你的另一只手也砍下来。”
青鸟微微扬起下巴,染血的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:“随时恭候。”
话音未落,伊娜猛地一挥手,一道银光闪过,一枚飞镖正射中晕倒那名忍者的咽喉,这是带不走,也绝对不能给华国留下活口。
那名忍者也是一甩手。
“轰!”
浓烈的白烟瞬间炸开,遮蔽了视线。青鸟下意识屏息后撤,右手短刃横于胸前,警惕地防备着可能的偷袭。但烟雾中,只有远去的脚步声迅速消失。
警笛声越来越近,轮胎摩擦地面的刺耳声响终于停下。青鸟缓缓吐出一口浊气,断腕处的剧痛终于如潮水般席卷而来,她的视线微微模糊,身体晃了晃,却仍强撑着没有倒下。
——还没结束。
她低头看了眼沙地上的断掌,眼神冰冷,仿佛那并不是她的手。
警车急刹在工地边缘,车门猛地弹开,数名全副武装的公安持枪冲来。
“不许动!举起手来!”为首的公安厉声喝道,枪口直指烟雾中摇晃的人影。
青鸟咬紧牙关,冷汗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。她缓缓抬起仅剩的右手,从染血的内袋里摸出一本黑色证件,指尖颤抖着将其展开。
“总参……六……”她声音嘶哑,每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。
带头神色骤变,迅速上前确认证件,随即瞳孔一缩:“是自己人!”他回头大吼,“快叫救护车!她的手——”
另一名公安已经看到了沙地上那截惨白的断掌,立刻按下对讲机:“需要紧急医疗支援!伤者断腕,重复,断腕!准备再植手术!”
青鸟的视线开始涣散,膝盖一软,险些跪倒,却被冲上前的公安一把扶住。她强撑着最后一丝清醒,右手死死攥住对方的袖口,染血的指甲几乎嵌入布料:“忍者……伊娜……往东……”
“明白了,我们会立刻追查!”公安紧盯着她逐渐失焦的眼睛,回头怒吼,“救护车呢?!再快一点!”
远处,刺耳的鸣笛声划破夜空,闪烁的红光越来越近。青鸟的身体终于脱力,重重倒在警察臂弯里。最后的意识里,她听见有人在喊:“撑住!你的手还能接上——”
但她的嘴角却扯出一丝极淡的冷笑。
手?比起这个,她更想抓住的……是那个女人的命。
几个小时后,心急如焚的刘东才知道青鸟的消息,可那时青鸟在深城人民医院对伤口进行处理后,已经被紧急转到沪城的瑞金医院,那里有国内对断掌再接最先进的技术。
值得庆幸的是,青鸟的断手是被伊娜一刀斩下,伤口极为平整,再接起来也方便一些。
刘东虽急,但协调小组的会议并没有结束,他根本不能擅离职守,好在剩下一天的会议平安无事,岛国浪人可能也损失惨重,并没有再生事端。
慕荣楚楚抚摸着额头上的那道伤口,脸上满是悲戚之色,嘴里不停嘟嘟囔囔咒骂着。她被刘东碎裂的啤酒瓶扎在上面,划破了好几道口子。
“别不知足了,你能捡条命回来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,还可惜起你那张脸蛋了”,伊娜冷冷的说道。
“伊娜姐,你说我这要是留下疤痕了那可不妙了,那个死刘东,一点也不知道怜香惜玉,慕荣楚楚跺着脚说道。
“这次可惜了,周密计划下也没有杀了他们的人,下一次就更难了”。
会议结束的当天深夜,协调小组人员安全离开后,刘东连行李都没来得及收拾,直接叫了个出租车赶往粤城机场。
凌晨的航班呼啸升空,窗外是浓墨般的夜色,而他指节攥得发白,眼前挥之不去的全是青鸟断腕处喷溅的血光,心里一直悔恨交加,后悔两个人分开。
上午十点,沪城,瑞金医院。
无菌病房的灯光在青鸟脸上投下冷色调的阴影,她半靠在床头,被纱布层层包裹的左手搁在专用支架上,输液管的透明液体正一滴一滴坠入血管。听到门锁轻响,她眼皮都没抬:“护士,我不用加镇痛剂一一我挺得住”
“是我。”刘东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。
青鸟猛地抬头,输液管跟看晃了晃。她看看风尘仆仆的刘东一一这人西装皱得像是腌菜
眼下两片青黑,手里还拎着个塑料袋,里头露出半截焉头套脑的百合花。
“探病就带这个?”她故意晃了晃支架,
“我这手现在可接不了花。”
刘东走近,目光落在她裹着纱布的断腕上,
喉咙发紧:“……疼不疼?”
青鸟笑一声:“疼?习惯了。”她的左手固定在架子上动不了,“医生说接得不错,就是以后握刀可能没那么利索了。”
刘东把塑料袋往床头柜一扔,突然弯腰紧紧抱住了她。青鸟能感觉到他胸腔剧烈的震动,像是有场海啸被硬生生按在肋骨里